弯曲的鸟在孤儿院的后花园乱舞,只有一只脚伸在里面。轮盘还在不停地转动,依旧吱吱作响。儿童的声音从轮盘传来。
来追我呀!追不到我!别躲了,我都发现你了。哈哈
风摇曳起树桠,没有一个儿童。稻草人断了胳膊,杂乱的草胡乱填在里面,心是空的。
败落的院子,孤立的墙上写了一个大大的拆字的楼房好像在下一秒就要倒下来。
手触摸到空气,空气用刺扎痛神经。接触唯一富有生机的参天树,树消失了;接触到轮盘,轮盘消失了,孩子们嘟囔着嘴转身离去,诅咒着什么;接触墙体,墙消失了,坦克穿楼而过,楼倒了,穿过身体,轰隆隆地驶开,青石板砖发出崩裂声,草地瞬间变成沙地,躲进地下。稻草人长出了胳膊,伸出胳膊拥抱坦克,坦克停了下来,来回碾压。
坦克碾过红色漆木相框,相框中照片上的人渐渐淡去,最后只剩模糊、压碎玻璃,玻璃刺进履带,无济于事成粉末,飘散,变成了透明的云,后有飒飒滑落,形成泪滴,融化了坦克。
(前段时间看到一篇强拆孤儿院的新闻,故写此小小说,以悼念已经逝去或即将逝去的美好。)
文/王超